翌日醒来,张谦醒来注意到床头已有暖汤,徐母竟亲自为他准备洗漱之物。
“老夫人不……母亲不可,岂有为人母者,为子端茶送水的,折煞儿了。”徐庶连忙起身,穿衣打扮。
徐母又替张谦理了理衣角,说道:“区区小事,只是我儿日后不得如此饮酒了,快些洗漱,然后用膳吧。”
张谦知道,这是徐母在报答他替徐庶赴曹营的恩情,不过老人家如此亲力亲为,倒让他想到了自己小时候,自己的父母又何尝不是如此周到。
“母亲勿忧,再不会如此了。”张谦其实并没有喝多,而且他和别人不同,别人喝酒喜欢耍酒疯,他是越喝酒脑子越清醒,人也越谨慎。
现在一觉醒来,反而胆子大了起来,既来之则安之,瞻前顾后,杞人忧天,岂是大丈夫所为?
当然,对于自己酒量不错这事,张谦并没有跟徐母解释,只表现出一副受教的模样。
“听闻我儿昨日席间吟了一首好诗,今已让广元复读誊抄纸上,吾读之甚喜,真惊为天人也。”徐母不仅读过书,还写的一手好字,学识自然不差。不过她对诗词并没有过多的喜好,只是石韬今日同徐母讲起那“十步杀一人,千里不留行。事了拂衣去,深藏身与名”,眼神多有崇拜,待到全诗诵完,徐母亦为古人之义所震惊,又想到眼前张谦替自己儿子北上,如此忠义之士,能吟诵出这千古名句倒是理所应当了。
“母亲过誉了,诗词乃小道,元直有破阵夺城之才,安国安民之志,岂是寻章摘句可以比拟的。”张谦擦了擦脸,又将绢布放入铜盆之中揉搓,随即拧干水,擦了擦手。
若是旁人听到,只道是这母子自吹自擂,好不狂妄。但若是知道此徐庶并非真徐庶,两人之言便顺理成章了。
此时在徐母看来,张谦已是才智双全,忠义无双之辈,既为其子能结交如此之人而高兴,又为眼前之人因其子困于敌营而叹息。
况且为了迷惑曹贼,自己还要做出一副深恶弃之的模样,少则哀嚎,动则打骂,真是愧为人母。
张谦并不知道徐母有如此多的想法,他用过早膳之后便在院子里做了一番晨练,为大汉之中兴奋斗五十年!
徐母与石韬见状也不多问,只道是风流名士,自不相同。
早膳之后,徐庶开始思考接下来在曹营要干些什么。
他固然可以什么都不干,毕竟曹操不会在意多两个人吃饭,但是这不符合他有志之士的人设。
君子不吃嗟来之食。
他既已答应徐母不为曹操建言献策,又怎么好凭空接受曹操的好处?
日子久了,他难道就不会成为别人口中混吃等死之徒,说不定那时曹操就会厌弃自己居然养了这等废物,然后就用徐庶人头来誓师了。
但是自己并不精通庶务,贸然从曹操那找些寻常的文职工作只会暴露自己;而要是把后世那些经世致用之物拿出来,使得曹操实力大增,那又不符合自己选择刘备的初衷。
张谦思考了很久,突然一拍脑袋,心想:“如此常见之物,我居然没想到!”
随即走到院前,对下人说了几句。这院前常备一男一女,既是服侍,也是监督。
那下人应付了几句,随即便跑开,按照张谦所想,应该是禀报曹操去了。
果然,没过多久,曹操便来到此处,只是身后,这次还跟了三个少年,以及仆人数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