脑海中忍不住回想到他们昨晚的对话。
我的心中冷笑,面上却矜持的反问:
“我的身份去了怕是不合适吧…”
谁知孟绾绾却前一步拉住我的手。
“姐姐在说什么玩笑呢?我的升迁宴姐姐,怎么能不来呢?”
我迟疑地点了点头,父子俩才松了一口气。
冥钺专用的轿撵已经停在门口,孟绾绾已经熟练的抱起渊儿上了轿。
我和冥钺成婚之后,他从不让我与他共成一轿。
即便我曾为了救他摔断了腿,他也不同意我坐他的轿子。
我也因此落下了,刮风下雨会腿疼的毛病。
看孟绾绾熟练的动作,我的心口一阵刺痛。
原来不是不能坐,只是我不配罢了。
孟绾绾从轿中探出头:
“姐姐,轿子已经坐不下了,不如你与车夫坐一起吧。”
冥钺有些为难的看向我:
“今天是绾绾的升迁宴,不如……”
还不等他话说完,我就已经带好了面纱,独自离开。
说来可笑,堂堂阎王夫人,我竟连专用的轿撵都没有,无论去往何处只能靠着自己的一双腿的。
“冥钺大哥,快上来啊!”
孟绾绾的呼声将愣愣看着我离去的冥钺唤醒。
他不在犹豫,果断上了轿。
等我赶到时,宴会早已开始。
我一眼就看见,我的父亲正将着孟绾绾的手和冥钺的手放在一块。
脸上挂着开怀的笑意。
隔着老远我都能听到他夸赞两人般配的声音。
孟绾绾脸上适时的露出羞涩的笑意,冥钺眼中的宠爱几乎都要溢出来了。"
我定睛一瞧,那分明是我每年为他亲手绣下的生辰礼!
每年我都会按照他的尺寸为他裁制新的衣裳,哪怕是受刑的三百年我都不曾落下。
可现在那些衣物早已被火焰吞噬,只剩下灰烬。
见我回来,渊儿连一个好脸色都懒得给我,直接拍了拍手就离开。
此刻我已顾不上询问,只想快速回房处理背上的伤口。
三百年地狱的折磨,让我的身体哪怕只是划了一个小口子,都会血流不止。
而现在,我的后背早已被鲜血浸透。
不容易走到房门口,就听到孟绾绾动情的声音从房中传来。
冥钺一脸迷离的伏在她身上,双手不断攀扯着她身上衣服。
许是急了,我眼睁睁看着他将那件我视若珍宝的正妃服饰撕成了碎片。
纵使我早已知晓他们二人之间的苟且,但骤然看到这个画面,还是让我的心猛得一缩。
透过窗户的缝隙,孟绾绾挑衅的与我对视。
她猛地一个用力,就引得冥钺发出嘶哑的低吼。
直到一刻,我才彻底感觉心碎的声音。
他们奋战了一夜,我也孤坐了一夜,听了一整夜的活春宫。
第二天一早,冥钺神清气爽的拉开房门,却在看到坐在廊上,已经成了血人的我吓了一跳。
“玄月?你什么时候回来的,怎么都不跟我说一声?”
“昨天绾绾受伤了,我便照顾了她一会。”
听到他还在狡辩,我忍不住嗤笑一声:
“照顾?什么病还需要阎王大人亲自到床上去照顾?”
冥钺的脸上闪过一丝心虚,却很快被恼羞成怒而盖过去。
“不就是宠幸了一个女人,至于如此上纲上线?”
“以我的身份便是妻妾成群也是无碍,还不是为了你,我的后院才空无一人。”
“再说了,你现在的身份……”
他说没有说完,我却已经明白。
他是高高在上的阎王殿下,我是人人可欺的阶下囚。
见我乖巧的低垂着头,他满意的点头离开。
深夜,阎王府内一片寂静。
我将早已准备的书信放在桌上后,背上包裹趁着夜色离开。
轮回境已启动,到了我离开的时候了。
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