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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啪——”

水杯砸在地上的碎裂声打断了闻砚辞未说完的话。

阮见微像是受惊的兔子,猛地从闻砚辞怀里弹开。

“姐姐你醒了!”她扑到病床前,眼泪说来就来,“你感觉怎么样?还疼不疼?都怪我……”

阮雾梨苍白的唇扯出一抹冷笑:“你在这碍着我的眼,我怎么能好?”

阮见微的眼泪瞬间掉得更凶,肩膀微微颤抖,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。

她咬着唇,最后看了闻砚辞一眼,转身跑了出去。

闻砚辞下意识抬脚想追,却又硬生生停住。

他转头看向阮雾梨,嗓音低沉:“大小姐,当时情况紧急,我没反应过来……”

阮雾梨没说话,只是偏过头,目光落在窗外。

她不想听。

整整三天,闻砚辞像个尽职的保镖守在病房外,而她始终没再和他说过一个字。

直到出院这天。

阮雾梨踩着还未痊愈的腿,径直走向书房。

她拉开红木抽屉,取出一条乌黑发亮的皮鞭——

这是阮家祖传的家法,一鞭下去,就能皮开肉绽。

“去把闻砚辞叫来。”她对管家说。

当闻砚辞推门而入时,阮雾梨正慢条斯理地擦拭鞭子。

阳光透过落地窗,在她睫毛下投出一片阴影。

“闻砚辞,你是我的保镖,护主不力。”她抬眼看他,“我惩罚你,你没意见吧?”

闻砚辞站在原地,瞳孔几不可察地收缩了一下。

阮雾梨看得真切。

这位北城太子爷大概从没想过,有朝一日会有人敢对他动家法。

是啊,他可是赫赫有名的闻家独子,平日里多少人巴结他都来不及,谁敢动他一根手指?

可现在,她竟然要鞭打他?

阮雾梨盯着他的表情,忽然笑了。

他居然在犹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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