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萧晏要推开她,但是手却绵软无力。

他被下了毒,废去了一身武功,而且完全用不上力气,双腿支撑不了走路,双手提不起东西。

陆弃娘三下五除二就把萧晏扒了个精光,提起来放进盆里,撩起水来,毫不避嫌地给他洗澡。

“果然是打过仗的,这么多伤。”陆弃娘干活风风火火,用水瓢舀了一瓢水,从萧晏肩头往下倒。

水顺着肩膀流下,后背蝴蝶骨清晰可见,已然瘦脱了相,伤疤交叠,新伤旧伤兼有。

“不是,你这都没死?”陆弃娘伸手搓了搓他胸前的伤疤,“是挨了当胸一剑?”

萧晏闭着眼睛。

他已把自己当成行尸走肉,否则如何能忍耐这寡妇的粗鲁?

陆弃娘也不在乎他的冷漠,等温水浸软了灰垢,她用力给他搓了起来,一边搓一边道:“我从前在镇上澡堂子给人搓澡,搓一个三文钱呢!”

“哎,买你把贩猪的本钱都花了,我得去问问,澡堂子还招人不,一天搓十个,是三十文,二十个,六十文……”

除了隐私部位自动避开,萧晏的四肢躯体,都被她搓得泛红。

换水冲洗一遍后,她草草替他洗了头发,又胡乱擦了擦,就给他放到了烧得温热的炕上。

萧晏第一次觉得,自己就是个物件。

像过年前那些仆妇用水洗刷的旧物件。

大丫做好了饭,放了炕桌,给萧晏盛了一碗红薯粥,另外还有个小碟子里放着切开的咸鸭蛋,蛋黄浸油,色泽橙红透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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