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碧瑶没有放弃。她仔细检查着阴沉木的每一寸,尤其是那些可能积水的凹陷处。她注意到,阴沉木的背阴面,有一片区域比其他地方更为潮湿,甚至渗出些微水汽。她用指尖轻轻敲击,声音沉闷。

她取出一柄更小的工具刀,小心地刮开表层已经炭化的木质。里面,竟是一片湿润松软的木髓。而在木髓与坚硬木心交接的地方,几片小小的、形如耳朵、色泽灰褐的菌类,正紧紧贴附着。

这就是“石耳”!原来,并非一定需要雨后,只要湿度和环境适宜,它便会生长。

三种草药寻齐,已近黄昏。

碧瑶回到“一线天”附近,开始思考那两种活物。她先在林中寻找“刺球果”,那是一种表皮布满短刺的红色浆果。很快,她在一片灌木丛中找到了这种果实。她没有去主动捕捉“寻踪鼠”,而是选择在“刺球果”集中的区域,寻找它的踪迹——细小的爪印,被啃食过的果核。

她发现了一些痕迹,指向一处隐蔽的树洞。她没有惊动里面的生物,只是默默记下了位置。

“幽羽雀”则更为困难。它行踪不定,羽色多变,鸣声细微。碧瑶尝试着模仿山鬼所说的“玉石轻叩”声,希望能引它现身,但毫无效果。

她闭上眼,再次将心神沉入对周围环境的感知中。她体内的“密钥”能量,在这一天的搜寻中,似乎与这片山林的联系更加紧密了。她能感觉到风的流动,草木的呼吸,甚至……远处溪流中水滴的律动。

“无根水”,指的是清晨凝结在植物叶片或蛛网上的露珠,或是某些特定植物叶心中积存的雨水。

忽然,她捕捉到一丝极其细微的、如同玉石碰撞的清脆声响,若有若无,飘忽不定。她循声而去,来到一处山涧旁。涧边,几株高大的凤尾竹在晚风中轻轻摇曳。

在那片竹林的顶端,一只体型小巧的鸟儿,羽毛在夕阳的余晖下闪烁着变幻的光彩,时而墨绿,时而幽蓝。它正低头,用尖喙啄食着竹叶尖端凝结的一滴晶莹水珠。

“幽羽雀”。

碧瑶静静地看着,没有惊扰。她只是确认了它的存在。

当最后一缕霞光即将隐没在山峦之后,碧瑶回到了山鬼的小屋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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