美人恃孕而骄,高冷团长夜夜哄妻阅读全集
  • 美人恃孕而骄,高冷团长夜夜哄妻阅读全集
  • 分类:现代都市
  • 作者:椿山有木
  • 更新:2024-05-05 21:04:00
  • 最新章节:第18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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完整版小说推荐《美人恃孕而骄,高冷团长夜夜哄妻》,此文也受到了多方面的关注,可见网络热度颇高!主角有林书颜贺章,由作者“椿山有木”精心编写完成,简介如下:她穿书了,很巧的是这本书她看过。原主跟她同名同姓,是个炮灰女配,还被酒鬼老爹用一千块钱嫁出去了。军官丈夫是女主最大的金手指,可惜女主不是她。军官丈夫回家后,她发现他英俊又有钱身材还顶级棒!这个女主干脆我来做好了!后来,她藏起孕肚跟着去随军,知道真相的男人,心惊肉跳却又没有办法,自己的老婆必须宠!养孩子,采菌子,做美食,赚大钱!随时随地有人疼,做女主简直不要太爽!...

《美人恃孕而骄,高冷团长夜夜哄妻阅读全集》精彩片段


林书颜原本懒得跟她计较,但别人惹到头上她不吱声就是包子,她可是傻子泼妇。

人设不能倒。

“还给你说对了,我就是得意,从你家拿的钱?那是贺章的津贴,我以为只让你们还一百块回来,你们一家要烧高香来谢谢我,怎么,不然那些票也算算?”

一听到‘算算’两个字,贺艳艳就气不打一处来,她那上下嘴皮子一碰,自己买裙子的钱都没了。

“算什么算,我懒得搭理你,就你这模样,哪个男人会喜欢?等我堂哥跟你离婚,你什么都不是。”

“离婚,那你觉得贺章喜欢哪种?”

林书颜目光在兰娟身上扫了一下,想起书里还提过这叫兰娟的一嘴,好像当初贺章要娶亲的时候,她上门问过。

林书颜突然明白了这两人想做什么,清丽的小脸上露出夸张的惊讶神色。

“不是吧,贺艳艳,你不会想让人勾引贺章吧?”

“你,你胡说什么!”

贺艳艳还没开口,兰娟赶紧否认,这存了心思是一回事,被拿到明面上来说就是另一回事了,让人知道别个男人的主意,一辈子戳脊梁骨,她还是要点脸的。

“哦,不是最好,贺章是不会喜欢你的,你别浪费时间吃力不讨好了。”

林书颜好言相劝,毕竟某人喜欢的是书中女主,至于别的女人,八成是喜欢不了一点。

兰娟还想说什么,看见站在大门外的人,顿时闭了嘴。

供销社里诡异得安静着。

林书颜回头看去,对上男人深邃的目光。

白衬衣扣在军绿色的裤子里,宽肩窄腰,双腿笔直,神情淡淡地看着自己。

林书颜背上蹿起一阵鸡皮,果然是白天不说人,说谁谁就会出来。

她垂下眼帘,刚刚那股怼人的气势一下收了起来,柔声道,“你怎么来了?”

对金主爸爸就要有不同的态度!

贺章抬步进来,“怕你东西提不回去,我来拿。”他目不斜视,没看贺艳艳两人一眼。

贺艳艳一推兰娟,冲她挤眉弄眼,一副让她上前搭话的模样,兰娟瞧着贺章那身量,牙一咬就凑了上去。

“贺章,你回来了。”

贺章顿了步子,拧眉认真看了她一眼。

兰娟一颗心提到嗓子眼里。

“你谁?”

没有什么起伏的语气,就是正经没想起来这个女人是谁。

“……”

含羞的笑卡在脸上,兰娟紧紧咬住嘴巴,又气又恼,眼泪一下涌了出来,回头瞪了贺艳艳一眼,气得跑了。

“诶,兰娟,你等等我,”贺艳艳巴巴追了出去。

林书颜看着跑走的人,摇摇头,看吧,说了也不听。

可别喜欢眼前的男人,那是女主的男人。

当然,也不是她家的。

“好了,书颜妹子你要的都称好了,”赵姐手脚麻利,一边看这边动静,一边还把东西都整好了。

十斤玉米面,五斤大米,两斤油,还有装酱油和米酒的玻璃罐也给装满了,整整齐齐放在柜台上。

贺章道:“再买点吧,省了再跑。”

也是,这么点东西,实在有点浪费贺章这么大的劳动力。

“行,赵姐,再给我十五斤大米,五斤面粉,五斤绿豆吧。”

供销社东西并不多,林书颜买了最基本的,有些东西还是跟村民换或者去集市买划算。

也不知道城里怎么样,什么时候想去一趟。

“咿,咿呀……”

福宝一直抱着林书颜的腿,跟个小鸡仔似得黏着她,林书颜弯腰把她抱了起来。

“哦,差点忘了给我们福宝买小礼物呢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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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到房间,刘秀梅还在破口大骂。

“气死我了,林书颜今天要造反啊!看她回来我不收拾她。”

贺艳艳虽然没文化,但脑子还算活络,不跟刘秀梅似的就知道生气。

她看着手里的脏衣服,疑惑道,“不对啊,妈,那傻子说话怎么利索了?还会威胁人了。”

听女儿这么一说,刘秀梅也反应过来了。

“啊,是啊……她还把肉饼抢走了。”

两人对视一眼,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不敢置信。

“难不成她不傻了?”

“不能吧,谁不知道林家这女儿傻了十多年了,娘胎里带来的,生下来就是傻子。”

贺艳艳可不信,把脏衣服一丢,急匆匆就往外走去。

“不成,我得问问,她今天在外头遇什么事了,前头不还去打那小东西。”

“诶,问清楚再回来啊。”

刘秀梅朝着女儿的背影喊了一声,心里直犯嘀咕,要是这林书颜不傻了,以后可不好糊弄了。

还有贺章寄回来的那些东西,她得赶紧去收好。

刘秀梅赶紧跑回自己屋子,把藏在柜子里的钱和票换了个地方,藏到了床底下。

一颗心七上八下的。

……

而此时,部队里。

身材高大的男人一身板正的军装,手里拿着一个信封朝政委办公室走去。

“政委。”

贺章将信封放下,里头是他写好的退伍申请。

李政委抬起头,看着这个全军区最拔尖的团长,手点在那个信封上。

“你回去干嘛?

啊,贺章,你一身本事就打算走到这了?”

李政委神情严肃,他是不舍得这个兵,不说他,军区哪个领导舍得。

这么优秀的兵王,多少年才能出一个,更何况他家里那背景,要不是贺首长那事,前途不可限量。

“我父亲下放了,我在这里待着不合适。”

贺章声音不卑不亢,身姿挺拔,冷峻的脸上平静无波,语气只是在陈述事实,并没因此感到低人一等。

从小到大,贺章可以说是天之骄子。

父亲很早就当上首长,母亲虽然早逝,但家中也未再娶。

他从小长在大院里,处处拔尖,身上那股傲气没有因家中变故损失分毫,反而看起来更沉稳优秀。

就算脱去家里的光环,仍是有让他人追随和信服的人格魅力。

贺章递上这申请。

一方面是不想让上头保他的人难做。

另一方面是因为贺成国前几天寄来的信,家里一团糟。

娶回那女人不是个安分的人,撒泼打滚,仗着入了家门,就暴露了本性,虐待两个小孩。

贺章娶她本意是给孩子过户,也有个人照顾孩子。

他不差钱,自问给女人的东西并不少,甚至算的上很多,但这样不知好歹,怎么也要回去处理。

不过贺成国那人说的话,贺章也在心里打了个问号。

这个叔他接触不多,但心里清楚,作风是有些问题的,不然不至于被赶到乡下,这么多年断了往来。

李政委还在沉默着,这孩子是他看着长大,知道他决定的事就不会改,但退伍不是儿戏,还是一摆手压了下来。

“这报告我不会批,你等团里任务结束,就回去一趟,到时候考虑清楚了,我再给你批。”

他叹口气,先拖着,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想通了。

贺章蹙眉,应了一声,“是。”

任务大于天,只能再等等。

*

正是下工的时间,河边洗衣服的人一茬接一茬。

林书颜拿着洗衣棍,跟别人一样敲着衣服。

河水清澈见底,空气清新舒适。

如果没有家里那些糟心事,在这个年代生活也挺好。

边上蹲着几个村里的女人。

村子小,有没有娱乐活动,谁家有点事情一下就传遍了。

几个女人凑在一起,眼睛时不时往林书颜身上瞄,看几眼又嘀咕着笑开,显然没说什么好话。

一个女人挑起了话头,“嘿,贺家傻子,听说你今天给自家侄子推水里了,我说你这脑子本来就不行,再进点水,不成浆糊了吗?”

她穿着白碎花的女人,头上绑着个黄头绳,一张脸还行,反正在几个女人里算她好看点。

“怎么,你想试试?”

丹凤眼一下上挑,林书颜没给她好脸色,“你连名字都不会叫,我看你脑子里才是浆糊吧!”

那女的愣住了,往常骂了林书颜,她只会‘呵呵’傻笑,今天怎么还敢还嘴了。

“你怎么说话呢,谁不知道你是个傻子,又不是我一个人这么叫。”

林书颜拍拍裤子,站起来扫了一眼那几个人。

“还有谁这么叫?”

刚刚还跟这女人一起嘀咕的几个,见她看过来,纷纷低下头,装作没事。

这种事情嘛,谁都乐得看人吵嘴闹笑话,但要是碰到自己身上,就一问一个不吭声,省的惹一身骚。

那女的一跺脚,啐了一口,“孬种,刚还在说,现在不吭声。”

“没有就行,以后嘴巴放干净点!少张嘴闭嘴就是傻子,不然我撕烂你的嘴。”

林书颜现在是明白了,在这个村子里生活,宁愿当个泼妇,也不能让人觉得好欺负。

那女的气得端起的脸盆就走了。

林书颜重新蹲下身搓起衣服,旁边的人凑过来来打圆场。

“书颜妹子,你也别放在心上,兰娟就是嘴巴喜欢占点便宜。”

她抬高点声音,干脆挑明了话,“我知道,反正别惹我就行,掉水里一趟,我现在脑子清楚着呢,谁好谁坏看得出。”

“啊,还有这好事,那可,那可太好了,”边上几人都听清楚了,嘴上呐呐说了句。

林书颜很清楚,她不是夏桥村的,是个外乡人,她结个婚,拿了一千的彩礼,这村里不少女人眼红着。

不过这些女人虽然嫉妒,但又因为觉得她是个傻子,在她面前总是有高人一等的优越感。

但关她什么事,当初一个个不嫁,现在冷嘲热讽只会捏软柿子。

衣服洗的差不多,林书颜拧干水,把衣服放进木桶,远远看到一个穿着蓝布衣的女人过来。

她定睛一看,是村委会老支书的媳妇。

林书颜眼睛转了转,又把一件衣拿出来漂水。

……


领了证后。

叔婶天天在原主面前嚼舌根,说等贺章回来后财产都是两个孩子的,她是给别人养孩子。

还说孩子偷她东西,背地里骂她泼妇疯子。

林书颜人傻,随便一挑拨,就拿起棍子打人。

那叔婶又在孩子面前说,林书颜要打死他和妹妹,怕他们分家产。

贺小树把妹妹当眼珠子疼,妈妈死之前,交代他这辈子都保护好妹妹,所以在书中对林书颜怀恨在心,长大之后,她是被贺小树亲手弄死的。

想到这里,林书颜打了个寒颤,想起原主记忆里的贺小树,确实阴沉沉的让人害怕。

但现在结婚才一个多月,统共只打过孩子两次,还有救。

而且……再有几个月,贺章就会提前回来,跟自己提出离婚。

书里的女主是贺章原本的未婚妻姚玲,退婚后,嫁给了另一个男人,和那人是一段夫妻佳话。

说到底她和贺章都是炮灰。

两人离婚后,贺家隔了两年就平反了。

贺章对女主念念不忘,重新回到女主身边,心甘情愿做个温柔男二,用无限的财力和人脉帮助女主开拓事业,成为最优秀的女企业家。

……

林书颜有些无语。

果然一个顺风顺水的女主背后,都有个默默付出,不求回报的没脑子男二。

哦,还N个下场悲剧纯纯炮灰的女配。

比如自己。

她穿书可不是来当这种无脑衬托女主的炮灰的。

在贺章回来之前,这两个月,她怎么也得照顾好这俩孩子。

不想当炮灰女配就只能自己改命。

到时候,贺章一提离婚,她就走得远远的,离开这里,找个小地方凭借着现代的那些知识,肯定能活下去。

这年代去哪里都要介绍信,贺章神通广大,看在自己照顾好孩子的份上,跟他提点要求不算过分。

至于什么女主和男二的情情爱爱,不关她的事。

不想管也管不了。

想到这,林书颜心里有了点底。

身上衣服还湿着,又脏,林书颜是喜欢干净的,这么一身忍不了。

她倒了脸盆里的水,去水缸装了点干净的,用毛巾擦了擦身子,换上衣服。

自己换完再看福宝那一身,袖口和领口的布料都快包浆得反光,大大小小的补丁,说是个小乞丐都有人信。

想到孩子身上的伤,正好脱了看看能不能处理一下。

这一脱,林书颜更恼火了。

福宝的肚子上、腿上、手臂上全是一块一块的淤青,还有指甲印,有几个狠的,早破皮结了痂。

偏生孩子已经忘了疼,光溜溜坐在被子上,乖乖任她弄。

林书颜唇抿得紧紧的。

这一家子可真行!

“呀啊,啊。”

福宝看着林书颜神情,小手又摸摸她的手,仿佛还在安慰她。

林书颜沉默着给孩子换上衣服,既然这个孩子现在由她照顾,她就会解决这事。

她落了个水,又闹哄哄吵了一架,这身子是个营养不良的身子,已经有些疲累,干脆抱着福宝躺到床上。

陈旧的被子散发着一股潮味,林书颜尽量让自己不要在意,拍着福宝哄她睡觉。

孩子也是困了,拱着小身子,一会儿就睡了过去。

林书颜眼睫颤了颤,闭上眼睛。

又突然想起什么。

上辈子,她生病之后,医生说只能活两年,但是因为脑子里有一个东西。

她硬生生活了六年。

那是一个超自然的东西,但现在都穿书了,还能有什么比这个更神奇。

林书颜感受着脑子里的东西。

眼前逐渐出现一片白雾,穿过白雾,她看到熟悉的空间,心中一阵窃喜,还好一起穿进来了。

那是一块小小的草坪,大小不过几十个平方。

草坪的左边有一个小水塘,里面正冒着一股清澈的泉水,右边的空地被分为四块开垦好的地,只是上面现在空空的,什么也没有。

林书颜暂时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。

她调动着意念,将水取出一点,放入桌上的一个搪瓷杯。

然后迫不及待端起喝了一口。

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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脚步声从外面传来,林书颜朝着门口看去,有些傻眼。

贺章抱着一个瓦罐,步履稳健地走进来,“饭煮好了?”

“嗯,这是……”

还没问出口,鸡汤的香味已经飘了出来,“那边拿的,不知道好不好喝,你试试。”

木盖子打开,瓦罐里的鸡汤飘着油花,林书颜拿小勺尝了一点,时间是炖够了,但味道一言难尽,有些油腻。

农村自家养的土鸡,这么好的食材浪费了。

“不然我再加点调味,你和孩子先吃点别的。”

她接过鸡汤端去厨房,心里纳闷刘秀梅这么好心把鸡汤让他带回来?

不过孩子们最近吃的只有鸡蛋算点荤腥,真得好久没吃肉了,连她都有点馋。

把汤倒进锅里,林书颜将上面的油花用勺子撇出来一些,清淡点,让孩子们好喝汤。

她又偷偷加了一点灵泉水,小葱打结丢进去,然后加了盐花,有灵泉水的鸡汤味道完全被激发,顿时香味扑鼻。

等到重新煮沸,林书颜倒了一小勺尝尝,果然入口鲜美,要是有板栗或者蘑菇就好了,下次上山找找看。

这般想着,林书颜把鸡汤从锅里盛了出来。

“这个给你,”低沉的声音从门外响起,贺章走了进来,将一叠零散的钱放在灶台上。

“这是哪来的?”

又是鸡汤又是钱的……林书颜有些看不懂。

贺章垂眸看她,女人的头发随意扎在脑后,小脸清丽精致,皮肤柔滑,一点也不像地里做农活的人。

片刻,他收回目光,“你早上在村委会说的一百块拿回来了,自行车我让他们明天送过来。”

这话说完,林书颜奇怪道,“刘秀梅怎么会把钱给你?”

要知道,早上村委那么多人,刘秀梅宁愿撒泼打滚,丢尽脸面都不肯掏钱。

“这钱本该就是你的,不还就送去公安局。”

这男人真是……有点狠。

但也太爽了吧!!

林书颜心里暗爽,又看了眼鸡汤,“这汤也是你抢回来的?”

“没有,刘秀梅说特意给孩子炖的,我就端回来了。”

“噗嗤,”林书颜忍不住笑出声,又赶紧捂住了唇,“那我先收着?”

贺章不太在意,他在部队很少花钱,也从来没缺过钱花,看女人脸上的笑意,觉得这钱给她挺好。

“你先用着,添置些家用,不够再跟我说。”

林书颜把钱仔细收进缝在衣服里侧的一个小口袋,只当贺章说得客气话。

书里写过,贺章母亲是留下了大笔的钱,都在这个儿子手里,后期贺章帮姚玲做生意,也是用得这笔钱。

但他们家现在不是调查嘛,林书颜想着应该不能用那些钱,所以手里的还得节省着花。

一百八十块钱,够用很久了。

想到刘秀梅估计有几天睡不着觉,林书颜就身心舒畅。

贺章端了汤抬腿往外走,心道有钱了真这么开心吗。

屋子里。

贺小树带着福宝乖乖坐在桌边,碗里盛了一点米饭。

碗是林书颜刚跑去供销社买的,一大一小,贺小树和贺章一人一个。

其余的,等后天赶集了去买,更划算。

鸡汤倒了一半在汤碗里,剩下的装进瓦罐晚上喝。

林书颜拿了大勺,先给贺章碗里盛了满满一碗,他淡声道,“给他俩先喝。”

“有呢,多着,晚上都够吃了,你弄回来的鸡汤你先喝。”她温声说着,眼睛若有似无地瞥了一眼贺小树。

倒完之后,她又给贺小树碗里舀了一大勺,连带着还有不少鸡肉,孩子太瘦了,别人家八岁的孩子可不长这样。

最后才轮到自己的碗,林书颜干脆把鸡汤倒进米饭里,泡着饭喂福宝吃。

吃着鸡汤泡饭,福宝大大的眼睛眯起来,显然是很喜欢,连之前最喜欢的蒸鸡蛋都冷落了。

林书颜笑,“我们福宝喜欢喝鸡汤呀?”

小脑袋点了点,福宝做了个喜欢的小表情,小鼻子皱在一起别提多可爱。

这顿饭几人都吃得很开心,贺小树连着添了两碗饭,要不是怕他积食不让吃了,小家伙还能吃。

锅底剩下的米饭,还有桌上的蒸南瓜被贺章兜底,一扫而空。

他也不懂,从前觉得部队的老师傅做大锅饭不错,现在一对比,只觉得以前吃的东西没滋没味。

吃完饭,放俩孩子在院子里玩。

有了这么一大笔钱,林书颜美滋滋开始盘算要买些什么,这家空荡荡的,什么都缺。

她拿出贺小树那半截铅笔,在纸上写写画画,无论什么年代,买东西总让女人快乐!

贺章倒是不知道她会写字。

“你会写字?”

林书颜愣了一下,光顾着高兴,忘了原主是个傻了十多年的傻子呢。

“只……只会简单的数字,在村委会学的。”

村委会确实有办过几场‘树新风、学知识’的活动,每次搬一块破黑板在村头的院子里,齐小丁教些简单的字。

原主去过几次,但什么都听不懂,只是看到人多就凑热闹。

村子里的人让他们学写字还不如多上点工,所以每次去的都是闲着没事的人,在底下纳鞋底、聊大天,干什么的都有,气的齐小丁教了几场就不愿教了。

“学点字挺好,以后想知道的可以问我。”贺章淡淡说了句,没有挪动步子的意思。

那么大高个杵在身边,林书颜写也不是,怕他看出端倪,她抿了抿唇,“你要是没事,帮忙把窗子修一下,那窗子晚上有些漏风,怕把孩子吹病了,墙角有工具。”

老房子年久失修,住进来才知道大大小小的问题一箩筐,窗子和门都不牢固,前些天下了一场雨,屋顶也有几处漏雨。

现在有个男人在家,不修等到什么时候。

“好,”贺章二话没说,卷起袖子就干了起来。

贺家其实有很多处房产,他母亲那边留下的东西不少,但现在正在调查,大张旗鼓地住新房不合适,是先要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。

房前房后很快响起了敲敲打打的声音。

不敢写字,林书颜只能画点形状代表要买的东西,弄了会儿就无聊了,干脆把纸收起来准备出去看看有什么要帮忙。

正是八月天,秋老虎卷土重来,太阳下干活一会儿就汗流浃背。

贺章的衬衣不知什么时候脱了,挂在窗框上。

结实的肌肉覆在身上,露出劲瘦的腰身,手臂线条流畅有力,是在部队里实打实练出来的。

林书颜看了两眼移开目光。

咳咳,有点赏心悦目

歪斜的窗子被摆正、固定,缝隙也敲了两块木条填好,瞧着应该不会漏风。

他放下铁锤,转身问道,“还有哪里要修?”

“还有几个地方漏雨的,这会儿没有材料,等下次下雨看看位置先吧。”

“嗯。”

他拿着衬衣走近,身上带着一点汗味,并不难闻,满满的属于男人的气息。

林书颜闪开两步,心里突然有点愁。

家里只有一张床,今晚倒是要怎么睡?

贺章看着她闪身的动作,眉头皱了皱,自己太臭了?

摸不清这女人的性子,他也生性不爱说话,有点麻烦。

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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吴婶子拿着信封,又给齐小丁看。

“你说这上面,写的是谁收?”

齐小丁不明所以,扶着眼镜,认真回答,“写的‘林书颜收’。”

“刘秀梅,听到了吧,这是寄给林书颜的,等下她自己会来取。”

听到这话,刘秀梅顿时傻在那里,扯着嗓子喊,“什么啊,林书颜那傻子哪里会管钱啊,我拿着是给孩子们买东西。”

“不行,你们现在没住在一起,她自己的东西自己拿去,别人怎么好领?”

贺艳艳更是生气,这钱要是给林书颜了,她的裙子就泡汤了,好不容易答应买新裙子,“这可是我堂哥寄来的钱,凭什么给林书颜啊。”

要不是因为自家老头是支书,吴婶子都想骂人了。

“说了,林书颜收,你们听不明白是怎么的?人家男人寄给媳妇孩子还不行了?”

吴婶子冲着门外喊,“诶,你们看下林书颜来了没,让她先上来处理事情,都稍微等等。”

“来了来了,我看到了。”

前头被刘秀梅冷嘲热讽的女人大声回答,着急忙慌回头叫人,“书颜妹子,叫你领钱呢。”

打刘秀梅进去,林书颜就悠哉在队末尾,丝毫没有担心。

那天吴婶子借票给她,她心里就有底,如果这钱拿不到,吴婶子也不会借。

“我在的。”

林书颜挥了挥手,嗓音清亮,她从队伍里出来,脚步淡定从容,纤细的脖颈轻抬着往前走去。

所有人的目光不自觉被吸引住,这贺家媳妇之前有这么白,这么好看吗?

怎么人不傻了,长得都水灵了起来。

没在意他人目光,林书颜进了屋子。

屋子里老支书坐在角落的桌子旁,这边的事,吴婶子和齐小丁负责。

见她来了,吴婶子招招手,“书颜啊,你材料带来没,你家贺章东西寄到了。”

“带来了的。”

林书颜走到桌边,将手里的小布包打开,从里面拿出了结婚证。

这时候的结婚证还很有意思,薄薄一张,打开像大红奖状,顶上印着名人语录,下面是两人的名字还有日期。

林书颜和贺章。

一九七八年六月八号。

“麻烦齐同志了。”

她客客气气的,跟刚刚刘秀梅大吵大嚷的样子形成鲜明对比,连齐小丁都多看了两眼。

“没问题,是你们的结婚证,你看看有信需要我念吗?”

信封递到了林书颜手上,她打开,就看见叠得整整齐齐的大团结,比自己那十块毛票子阔气多了。

林书颜略略点了下,是八十块,另外还有一小叠票,约莫十来张,剩下的并没有信。

想到贺章和自己的关系,确实没到有什么需要写信的地步。

“不用了,就津贴和钱……”

看着她手里的东西,贺艳艳急得跺脚,“妈,你看,我们的钱……”

刘秀梅也不干了,甩手冲了上去,劈头盖脑就要夺林书颜手里的信封。

“诶,刘婶子……”

齐小丁想要拦一下,可他文文气气瘦的跟竹竿一样,一下就被身形壮实的刘秀梅撞开了。

“闪开,别人的家事你也管?”

刘秀梅骂骂咧咧,抓住林书颜的胳膊,她做惯农活的手力气很大,林书颜抽不出手,秀丽的眉拧了起来,“你这个坏分子,以为你蠢你傻,原来背地里算计着寄来的钱。”

“我男人寄来的钱怎么了,大家都看着还想抢钱啊!”

刘秀梅嗓子眼里快要冒火,“我侄子寄来的钱我还不能用了,你可是我给他找的媳妇呢,今天这钱不给我,我让他回来就跟你离婚!!”

林书颜在心里翻了个白眼,确实是要离婚,不过跟你没关系。

“呵,他要回来离婚是回来之后的事,现在这津贴就是寄给我的,你一分都别想要。”

这边吵成这样,老支书不能当没看见,走上来呵斥道,“干什么!闹事啊,刘秀梅你给我松开!”

抓着林书颜的手没有松开的意思,刘秀梅梗着脖子,“不成,这钱是我的!!”

“你什么你,人家寄给媳妇的,你这是抢钱,再闹给你抓起来!”

老支书语气严肃,声音吓得刘秀梅一哆嗦,松开了手。

贺艳艳看钱没拿回来,跟她妈一样闹,“吴婶子,你们怎么这么偏心呢,这林书颜和孩子在我们家住了两个月,说搬走就搬走,我堂哥不知道她搬走了,才写了她名字。”

“就是,等我跟贺章一说,回来就休了她!”

林书颜甩了甩被抓痛的手,冷笑一声,“贺章一个男人,我竟然不知道他离婚还得听你这婶婶的,有这个时间,婶婶不如好好管管自家女儿和儿子。”

“你……”

“我怎么了,正好今天人都在这,要算就都算算清楚。”

林书颜干净利落地打断刘秀梅的话,从小布包里拿出一张纸放在桌上。

“支书大爷,齐同志,这上面是我结婚之后,贺章寄回来的东西,除了这次之外,前面两个月每次八十块钱,加上各种票。

一共一百六十块钱,在她家住了两个月,六十算我和孩子用了,剩下一百,麻烦还给我。”

刘秀梅头晕眼花耳鸣,听她轻飘飘几个字就让自己掏一百块,气得要死。

“你什么六十、一百,没有!你们三个人吃的用的都花钱,早就花完了!”

林书颜一副无辜的样子,委屈道,“吃的有肉票、粮票、油票,用的有布票、棉花票,各位乡亲说说,这么久以来,我和家里的孩子可做过一件新的衣裳。”

那天搬家很多人都在,而且乡里乡亲的,大家天天瞧见俩孩子。

大的一件破背心,小的衣服脏到反油光都没得换,哪里有什么新衣服。

倒是贺艳艳裙子都添了两条。

“没有,刚刚排队的时候,我听刘秀梅说拿了这钱要给贺艳艳去城里买裙子,二十多一件呢。”

被刘秀梅抖擞的女人找到了出气的地方,扯着嗓子就喊了出来,神情夸张不怕事大。

“放什么屁,有你什么事!”

刘秀梅弯腰一脱鞋子,朝着人群扔去,拿她钱就是要她命根子,还要什么脸面。

“干什么还打人啊。”

老支书呵斥道,“刘秀梅,态度端正点!”

“钱都没了,我不端正,这个蠢女人,娶进来就跟我作对,我给艳子买裙子那花得是我自己的钱。”

林书颜轻笑一声,“那挺好,用你自己的钱,没用到我的布票,等会儿把布票还给我。齐同志,我这里写了,结婚的时候还有一辆自行车,是贺章给我买的,被刘秀梅给城里读书的儿子用了,这也帮我记上。

还有我听说,嫁进来之前,贺章是给了刘秀梅三百块钱的,当做这几个月我和孩子吃住的钱,对吗?”

老支书点点头,“是,那天贺章正要走,刘秀梅追上来说要钱,他就掏了三百给她。”

“我也看见了,”齐小丁老实说了句。

“我们村的支书,怎么还帮着外乡人呢,我不管这钱是我的,”刘秀梅急眼了,撒泼发疯,连老支书也一起说。

老支书一辈子做事劳心劳力,都是为了夏桥村的人,被这一说顿时脸色难看了。

“刘秀梅,我们是对事不对人,谁有道理帮谁,你现在就是去城里告到县委那,这钱也给不了你!”

眼看这事板上钉钉,说也说不过,刘秀梅一下炸了,撒泼往地上一坐,哭天抢地。

“诶哟,天杀的啊,欺负人啊,抢我的钱啊,你们这些人抢我的钱啊。艳子啊,快去,快去把你爹叫回来,这村是容不下我们了啊。”

她闹得越起劲,所有人看得越高兴,平时鼻孔朝天,现在好了吧。

林书颜摇摇头,低头核对齐小丁抄写在纸上的单子,看完放回桌上。

她打眼往门外瞥了一眼,挤作一团的人群中,一个男人站在最左侧,双眼如鹰锐利。

印象中村里似乎没这个人,林书颜停顿片刻,收回了目光。

*

贺章二十分钟前到的夏桥村。

村委院前排这么多人,不时传出吵嚷的声音。

他本想直接走过去,却听声音有几分耳熟,就拐了进来。

然后就看见里头那婶子招呼一个年轻女人,“书颜啊,你材料带了没,这是你们家贺章寄来的东西。”

“带来了的。”

女人从容淡定,与信里描绘的有些出入。

是个傻子?

虐待孩子?

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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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人躺得笔直,半张脸照着月光,侧脸坚毅棱角分明,鼻梁高挺,要用现代的词来形容,就是硬汉帅气,性张力十足。

只不过啊,好东西都是女主的。

林书颜脑子乱想,不自觉得叹了一口气,然后就听见男人低沉的声音。

“睡不着?”

“……”

“睡不着?”

贺章缓缓睁开眼睛,侧头看她,深邃的眼底清明,分明就是没有睡着的样子。

林书颜被抓了个正着,赶紧闭上眼睛,忙不迭道,“睡得着睡得着。”

她眼睛闭得死紧,睫毛还在颤,贺章狐疑看了眼,没说什么。

他倒是睡不着,毕竟第一次跟一个女人躺在同一张床上。

虽然中间隔着贺小树。

但这种感觉。

难以形容。

外头墙角下响着蛐蛐的声音。

林书颜原以为自己会睡不着,谁知道眼睛一闭,也就迷迷糊糊睡过去了。

*

清晨,薄雾裹着村子。

上工的人天没亮就起来,抓两个窝窝头边走边啃。

林书颜醒来时,床上只有两个小家伙,贺小树睡得歪七扭八,福宝窝在她怀里。

这样软乎乎的小团子真让人招架不住,林书颜亲亲她的小脸蛋,坐起身。

早上还有些凉,林书颜给孩子盖了点被子,悄声下床,没瞧见贺章,她换了衣服去了厨房。

厨房里暖烘烘,灶火竟然烧着了,里头添了柴,锅里是一锅热水。

林书颜把热水舀了出来装进暖水壶,又泡了两杯茶,家里就两个搪瓷茶缸,一个是她和福宝用,一个是小树用的。

她在茶里加了灵泉水,每天都会让孩子们喝上一点。

俩孩子从前住在城里,本来就比乡下孩子白,喝了之后,福宝白回来不少,但贺小树天天太阳底下跑,喝再多,也抵不住他晒的。

剩下的水林书颜端着去后头兑了山泉,洗了把脸。

看着挂了水珠的手,皮肤真的好了很多,虽然在林书颜这个现代人眼里,还需要好好保养,但在村里已经算是顶了天得白。

收拾完自己,林书颜又回厨房添了点柴火。

早上准备煎鸡蛋饼,四个鸡蛋打散在碗里,加灵泉水和玉米面搅拌成面糊,又撒了一把葱花。

黄澄澄的面糊,林书颜发现这几天天天不是鸡蛋汤,就是蒸蛋、煎蛋……

实在没办法,村里能弄到的就鸡蛋了,肉类什么的要集市或城里买,家里有两个孩子,营养少不了。

不然再养几只鸡,不仅下蛋过段时间还能吃肉!

林书颜一边煎鸡蛋饼,一边想着,外头贺章就回来了,他习惯早起,在部队五点就要起床,刚刚出去跑了一圈。

厨房里飘来葱花鸡蛋的香味,贺章路过看了一眼,“起来了。”

林书颜回头,刚跑完回来的男人一件白色北背心,皮肤上泛着汗意,神清气爽。

她收回目光,“嗯,把孩子们叫起来洗脸,马上就好了。”

俩孩子被她带的起床都要先洗漱,贺章走到隔壁,一掌拍了贺小树的屁股,还没睡醒的贺小树懵懵着,就被一把拎到床尾。

“洗脸去。”

贺章声音冷硬,一下就把贺小树瞌睡弄没了,他一个激灵换了衣服跑去后头。

福宝蜷成一小团,红扑扑的小脸埋在被子里,贺章站床边看着有些为难,总不能跟小子一样拎起来。

他清了清嗓子,莫名学着林书颜平时和孩子说话的模样,“我们福宝起床了。”

孩子蹬了蹬小脚,睁开眼睛,四目相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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贺章凉凉看着她,面上不动声色。

“那些钱我确实是寄给林书颜的,走得时候给了你们三百,那三百才是吃住的钱。”

刘秀梅愣在那里,这是什么情况?

跟想象的不一样!

刘秀梅赶紧辩解,“贺章啊,不,不是这么回事。我们拿了钱都是为了孩子好,那女人脑子有问题的,小时候烧傻了,钱都认不清哪里能花得好?到时候乱买乱花,都用不到孩子身上。”

“脑子烧傻了,”贺章手敲在桌沿,冷硬的声音重复着这几个字,“所以你们给我找个脑子不好的媳妇,当初信里可没跟我说。”

这话一出,刘秀梅顿时哑声了。

当初林书颜是傻子这事,他们瞒下来了,就是怕贺章不答应,毕竟一千块钱不少,村里那些正常人家的女儿虽然犹豫,但总归会有人答应的。

就说贺艳艳那朋友,兰娟,明里暗里问过好几次。

“这……这。”

刘秀梅咽了咽口水,被贺章的眼神盯着,仿佛自己是个待审的犯人,一个字也蹦不出。

反倒是贺成国开了口,“怎么跟长辈说话呢,当时这事情不是着急嘛,他们第一家找上门来的,我们也是急着为你办孩子的过户。”

“对对对,就是这样的。”刘秀梅嚅嗫着唇,干巴巴附和了句。

贺艳艳眼珠子转了转,“堂哥,那林书颜现在不是好了嘛,在林家村傻了十几年,那都是到我们家之后我们好好照顾着才不傻的,她得谢谢我们。”

一家三口,张嘴就是谎话。

要不是刚刚在村委会找老支书聊了会,还真能信他们几句。

贺章身子往后一靠,冷峻的脸上皮笑肉不笑,“所以,该给你们一笔钱,谢谢你们?”

“嗐,这咋好意思,都是一家人,不过你看这林书颜好了就坏心思坏心眼。照婶子说,现在孩子户口已经迁好了,不如你就把她休了咱再找个好的,至于孩子还是送到叔婶家来,我们好好照顾着。”

“离婚?然后找个听话的?乖的?”

“对对对,”刘秀梅忙不迭地回答,当然要重新找个好拿捏的,林书颜这泼妇,她管不了一点!

“堂哥,我妈说得对,我们会好好照顾小树和福宝……”

这话没说完,贺章冰冷的一眼定在贺艳艳身上,仿佛看穿一切,看得贺艳艳浑身发毛。

“好好照顾?你们当做得那些事我不知道,打孩子?欺负军属?”

他一字一句带着戾气,战场上下来的血性军人,哪里是普通人敢叫嚣的?

被这么看一眼,刘秀梅和贺艳艳腿都快软了。

贺章强压着情绪,“早上林书颜说的一百,拿出来给我,还有自行车,明天让你儿子送回来。”

事情跟刘秀梅想得完全不一样,她就差没蹦起来,急火攻心,“凭什么啊!”

贺成国一拍桌子,“贺章,你好歹叫我一声叔叔,就这态度?你们家出事,还不是我第一个站出来帮你们。”

贺章冷眼看了过去,没把他的愤怒放在眼里。

“是不是帮忙你心里清楚,叔叔?贺成国你难道忘了当年是怎么被赶出贺家的,要我帮你想想?”

“你……”

贺成国一张脸涨得通红,他怎么也以为这个侄子要听他几句,却不想根本没把自己放在眼里,气得快抽过去,抖着手指他。

“我得告诉大哥,我得告诉大哥去。”

“你去。”

贺章懒得跟这一家子废话,站起身,“还不去拿钱?”

“诶哟诶哟,你你你贺章,你也是个没良心的啊……我们养了两个月孩子,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……”

“欺负军属判刑,能关两年,你自己考虑。”贺章沉声开口,没了耐性,脸色冷的可怕,刘秀梅一口气没上来,捂着胸口嘴唇发白。

这个时期,军人是很受保护的,不管是欺负军属,还是破坏军婚,只要有关的,都会被重判。

到了这地步,刘秀梅坐到了凳子上,趴着桌子直哼哼,不敢吵不敢闹了,“艳子,拿钱。去。

“不行,我要买裙子我要买裙子,妈你说要给我买裙子的,我不拿!!”

贺艳艳跺着脚,就要撒泼,对上贺章的眼神,眼泪直掉,什么会让林书颜来道歉,都是假的。

这个贺章,就是个魔鬼。

“我的耐心是有限的。”

刘秀梅抽着气,从凳子上爬起来,摇摇晃晃进了屋子,她可不能真的被送进去啊,这钱给他了,到时候自己再找贺小雨要去。

气死她了,气死她了。

从床底下摸出铁皮盒子,刘秀梅无比心疼地数了一百块钱,出去丢在桌上。

一百块钱对这时候的人来说,是一年的开销,但在贺章眼里并不多,只是家里那女人要,他顺道就要回来,给这一家不如给那女人。

他拿起钱,随手塞进口袋里,看了眼桌上的瓦罐,伸手就端了起来,“既然是特意给孩子炖的,那我就端走了。”

说完,迈开步子离开了刘秀梅家。

直到人走远了,贺艳艳才反应过来,“妈,鸡汤,我的鸡汤啊啊!!!”

可她也不敢追上去,气得丢了筷子。

*

接近午饭时间,各家各户都开始做饭。

贺小树不知道到哪里溜达了一圈,从门外回来,不吭声地坐进灶台后面看火。

林书颜也没问他,小孩愿意说了自己就会说。

她把家里剩的米都放锅里蒸着,早上那八十块还在手里,拿了一块去高婆婆那换了些菜和鸡蛋。

这些日子她和高婆婆熟悉了许多,高婆婆一个人,种的菜和鸡蛋都吃不完,自己去换其实她是高兴的。

米饭边上放了南瓜,还有福宝爱吃的水蒸蛋一起蒸,等到出锅,撒上一点酱油和葱花,很香。

她又额外炒了个辣椒炒蛋,辣辣的下饭,油也见底了,林书颜干脆都用了,反正手里有票,迟点去供销社换一些。

想来过两天也到赶集的日子了。

油热下鸡蛋,伴着大火炒,喷一点米酒,酒味一下蒸腾出来,辣椒、葱段下去,再放进调料翻炒。

油亮亮的辣椒炒蛋就好了,林书颜把菜盛出来,往外看了看,“小树,你看看舅舅回来没。”

贺小树纳闷抬起头,舅舅不是说要去那家讨厌鬼那里。

“他说回来吃中饭的,你去瞧瞧,要开饭了,”林书颜很清楚小孩想什么,明着让他去看看,实则帮贺章解释了一句。

真是操碎了心。

贺小树别别扭扭地站起来,他才不是听这个女人的,是想看看她有没有骗自己。

他跑到院门边,远远看到贺章端着一瓦罐什么回来了,大大的眼睛一下亮了起来,舅舅真得回来了。

“他,他回来了。”

贺小树怕被贺章发现,看了两眼跑回屋子里,假装跟福宝玩。

林书颜笑笑没有拆穿,把菜端到了桌上,一碗水蒸蛋,一碗蒸南瓜,还有辣椒炒蛋。

多了一个大男人吃饭,这些不太够,但谁让他突然回来了,只能先对付一顿。
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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