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,还要其它吗?”
“不用了。”
“行。”
福宝很乖,没喂她的时候会自己扒着小勺子吃饭,慢吞吞的,但不吵不闹。
林书颜看看孩子,“等会儿我想让医生看看福宝,三岁的孩子应该会说话了,可福宝现在都没有说话。”
听她说起福宝,贺小树看了过来,妹妹原本已经快要会说话了……
要不是因为……
贺章道,“等我回来,你腿上还有伤。”
“没事,差不多不疼了。”
“好。”
贺章应了声,心想还是早点回来得好。
*
贺章刚离开,护士就来给林书颜换药了。
林书颜顺道问了护士,说是带孩子去二楼看就好。
比起三楼,二楼人多了很多,林书颜抱着福宝找到了医生。
说明情况后,医生尝试着跟福宝沟通。
……
看到不认识的人,福宝有些认生,一个劲往林书颜怀里躲。
“孩子一直这样吗,认生?”
“是的。”
原主刚接触福宝的时候,一抱孩子就哭,是因为天天住在一起,才逐渐熟悉。
“医生,孩子不开口说话是什么原因啊,生理上的问题吗,声带有损坏吗?”
医生看她问的话,心里有些惊讶,竟然还能说出一些词来。
几番沟通,等到从医生那出来。
林书颜松了口气。
孩子不是生理上的问题,应该是在学说话的时候,受到了什么刺激,也没得到好的引导。
慢慢疏导孩子,多陪她说话会好转。
见过周恒之后,林书颜完全可以想象,两个孩子在周家的生活 。
哥哥白天上学,福宝也许就在家里跟着周恒父母,得不到重视的孩子年龄又这么小,一个人多害怕。
走上楼梯,身后的贺小树突然开口,“妹妹哭了,发出声音,奶奶就说把妹妹丢掉卖掉,后来妹妹就不说话了。”
孩子稚嫩的声音一字一句,林书颜诧异转过头,对上那双漆黑却充满恨意的双眼。
心口都抖了下。
所以听懂了的福宝,不敢哭不敢说话,一直到了夏桥村,挨打痛狠了才会哭。
林书颜汗毛倒竖,只觉得人心的险恶令人发指。
“你也会走的吧,没有人愿意养别人的孩子。”
贺小树的目光带着不同于这个年龄的成熟和冷漠,与福宝的懵懂单纯形成鲜明对比。
楼道安静,没什么人走动,林书颜叹了口气,不想骗他。
“是,我会走,但没走的时候会照顾好你跟妹妹。”
她不想欺骗和敷衍,但也要为自己打算。
昨天在人力车上,想过回去就跟贺章说离婚,今天姚玲又突然出现。很多事情,林舒颜控制不了,只是现在不忍心撒手不管。
如果把福宝交给贺章,林书颜是不放心的,就算他再厉害,但在教导孩子的事情上,并不擅长。
“要走就快点走,我自己会照顾妹妹。”
贺小树说完,蹭蹭蹭跑上楼,他和妹妹不要别人的可怜。
林书颜叹气,她是泥菩萨过河。
*
贺章买了肉。
考虑到林书颜身上的伤,他让刘东送一趟。
车子等在楼下,上去提了东西,几人离开医院回村子去。
威风的军用大吉普开在路上。
林书颜带着孩子坐在后面,贺章在副驾。
“刘东,谢谢你,麻烦你跑一趟了,”林书颜声音温和,说话软软的。
刘东嘿嘿笑了一下,“不麻烦不麻烦,我乐意给团长开车。”
从前在军属区,他大多是给贺首长和团长处理事情,一句话的事。
吉普比昨天的大巴好坐多了,没那么颠簸也没油臭味,速度更是快了不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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领了证后。
叔婶天天在原主面前嚼舌根,说等贺章回来后财产都是两个孩子的,她是给别人养孩子。
还说孩子偷她东西,背地里骂她泼妇疯子。
林书颜人傻,随便一挑拨,就拿起棍子打人。
那叔婶又在孩子面前说,林书颜要打死他和妹妹,怕他们分家产。
贺小树把妹妹当眼珠子疼,妈妈死之前,交代他这辈子都保护好妹妹,所以在书中对林书颜怀恨在心,长大之后,她是被贺小树亲手弄死的。
想到这里,林书颜打了个寒颤,想起原主记忆里的贺小树,确实阴沉沉的让人害怕。
但现在结婚才一个多月,统共只打过孩子两次,还有救。
而且……再有几个月,贺章就会提前回来,跟自己提出离婚。
书里的女主是贺章原本的未婚妻姚玲,退婚后,嫁给了另一个男人,和那人是一段夫妻佳话。
说到底她和贺章都是炮灰。
两人离婚后,贺家隔了两年就平反了。
贺章对女主念念不忘,重新回到女主身边,心甘情愿做个温柔男二,用无限的财力和人脉帮助女主开拓事业,成为最优秀的女企业家。
……
林书颜有些无语。
果然一个顺风顺水的女主背后,都有个默默付出,不求回报的没脑子男二。
哦,还N个下场悲剧纯纯炮灰的女配。
比如自己。
她穿书可不是来当这种无脑衬托女主的炮灰的。
在贺章回来之前,这两个月,她怎么也得照顾好这俩孩子。
不想当炮灰女配就只能自己改命。
到时候,贺章一提离婚,她就走得远远的,离开这里,找个小地方凭借着现代的那些知识,肯定能活下去。
这年代去哪里都要介绍信,贺章神通广大,看在自己照顾好孩子的份上,跟他提点要求不算过分。
至于什么女主和男二的情情爱爱,不关她的事。
不想管也管不了。
想到这,林书颜心里有了点底。
身上衣服还湿着,又脏,林书颜是喜欢干净的,这么一身忍不了。
她倒了脸盆里的水,去水缸装了点干净的,用毛巾擦了擦身子,换上衣服。
自己换完再看贺章那一身,袖口和领口的布料都快包浆得反光,大大小小的补丁,说是个小乞丐都有人信。
想到孩子身上的伤,正好脱了看看能不能处理一下。
这一脱,林书颜更恼火了。
贺章的肚子上、腿上、手臂上全是一块一块的淤青,还有指甲印,有几个狠的,早破皮结了痂。
偏生孩子已经忘了疼,光溜溜坐在被子上,乖乖任她弄。
林书颜唇抿得紧紧的。
这一家子可真行!
“呀啊,啊。”
贺章看着林书颜神情,小手又摸摸她的手,仿佛还在安慰她。
林书颜沉默着给孩子换上衣服,既然这个孩子现在由她照顾,她就会解决这事。
她落了个水,又闹哄哄吵了一架,这身子是个营养不良的身子,已经有些疲累,干脆抱着贺章躺到床上。
陈旧的被子散发着一股潮味,林书颜尽量让自己不要在意,拍着贺章哄她睡觉。
孩子也是困了,拱着小身子,一会儿就睡了过去。
林书颜眼睫颤了颤,闭上眼睛。
又突然想起什么。
上辈子,她生病之后,医生说只能活两年,但是因为脑子里有一个东西。
她硬生生活了六年。
那是一个超自然的东西,但现在都穿书了,还能有什么比这个更神奇。
林书颜感受着脑子里的东西。
眼前逐渐出现一片白雾,穿过白雾,她看到熟悉的空间,心中一阵窃喜,还好一起穿进来了。
那是一块小小的草坪,大小不过几十个平方。
草坪的左边有一个小水塘,里面正冒着一股清澈的泉水,右边的空地被分为四块开垦好的地,只是上面现在空空的,什么也没有。
林书颜暂时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。
她调动着意念,将水取出一点,放入桌上的一个搪瓷杯。
然后迫不及待端起喝了一口。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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吴婶子拿着信封,又给齐小丁看。
“你说这上面,写的是谁收?”
齐小丁不明所以,扶着眼镜,认真回答,“写的‘林书颜收’。”
“刘秀梅,听到了吧,这是寄给林书颜的,等下她自己会来取。”
听到这话,刘秀梅顿时傻在那里,扯着嗓子喊,“什么啊,林书颜那傻子哪里会管钱啊,我拿着是给孩子们买东西。”
“不行,你们现在没住在一起,她自己的东西自己拿去,别人怎么好领?”
贺艳艳更是生气,这钱要是给林书颜了,她的裙子就泡汤了,好不容易答应买新裙子,“这可是我堂哥寄来的钱,凭什么给林书颜啊。”
要不是因为自家老头是支书,吴婶子都想骂人了。
“说了,林书颜收,你们听不明白是怎么的?人家男人寄给媳妇孩子还不行了?”
吴婶子冲着门外喊,“诶,你们看下林书颜来了没,让她先上来处理事情,都稍微等等。”
“来了来了,我看到了。”
前头被刘秀梅冷嘲热讽的女人大声回答,着急忙慌回头叫人,“书颜妹子,叫你领钱呢。”
打刘秀梅进去,林书颜就悠哉在队末尾,丝毫没有担心。
那天吴婶子借票给她,她心里就有底,如果这钱拿不到,吴婶子也不会借。
“我在的。”
林书颜挥了挥手,嗓音清亮,她从队伍里出来,脚步淡定从容,纤细的脖颈轻抬着往前走去。
所有人的目光不自觉被吸引住,这贺家媳妇之前有这么白,这么好看吗?
怎么人不傻了,长得都水灵了起来。
没在意他人目光,林书颜进了屋子。
屋子里老支书坐在角落的桌子旁,这边的事,吴婶子和齐小丁负责。
见她来了,吴婶子招招手,“书颜啊,你材料带来没,你家贺章东西寄到了。”
“带来了的。”
林书颜走到桌边,将手里的小布包打开,从里面拿出了结婚证。
这时候的结婚证还很有意思,薄薄一张,打开像大红奖状,顶上印着名人语录,下面是两人的名字还有日期。
林书颜和贺章。
一九七八年六月八号。
“麻烦齐同志了。”
她客客气气的,跟刚刚刘秀梅大吵大嚷的样子形成鲜明对比,连齐小丁都多看了两眼。
“没问题,是你们的结婚证,你看看有信需要我念吗?”
信封递到了林书颜手上,她打开,就看见叠得整整齐齐的大团结,比自己那十块毛票子阔气多了。
林书颜略略点了下,是八十块,另外还有一小叠票,约莫十来张,剩下的并没有信。
想到贺章和自己的关系,确实没到有什么需要写信的地步。
“不用了,就津贴和钱……”
看着她手里的东西,贺艳艳急得跺脚,“妈,你看,我们的钱……”
刘秀梅也不干了,甩手冲了上去,劈头盖脑就要夺林书颜手里的信封。
“诶,刘婶子……”
齐小丁想要拦一下,可他文文气气瘦的跟竹竿一样,一下就被身形壮实的刘秀梅撞开了。
“闪开,别人的家事你也管?”
刘秀梅骂骂咧咧,抓住林书颜的胳膊,她做惯农活的手力气很大,林书颜抽不出手,秀丽的眉拧了起来,“你这个坏分子,以为你蠢你傻,原来背地里算计着寄来的钱。”
“我男人寄来的钱怎么了,大家都看着还想抢钱啊!”
刘秀梅嗓子眼里快要冒火,“我侄子寄来的钱我还不能用了,你可是我给他找的媳妇呢,今天这钱不给我,我让他回来就跟你离婚!!”
林书颜在心里翻了个白眼,确实是要离婚,不过跟你没关系。
“呵,他要回来离婚是回来之后的事,现在这津贴就是寄给我的,你一分都别想要。”
这边吵成这样,老支书不能当没看见,走上来呵斥道,“干什么!闹事啊,刘秀梅你给我松开!”
抓着林书颜的手没有松开的意思,刘秀梅梗着脖子,“不成,这钱是我的!!”
“你什么你,人家寄给媳妇的,你这是抢钱,再闹给你抓起来!”
老支书语气严肃,声音吓得刘秀梅一哆嗦,松开了手。
贺艳艳看钱没拿回来,跟她妈一样闹,“吴婶子,你们怎么这么偏心呢,这林书颜和孩子在我们家住了两个月,说搬走就搬走,我堂哥不知道她搬走了,才写了她名字。”
“就是,等我跟贺章一说,回来就休了她!”
林书颜甩了甩被抓痛的手,冷笑一声,“贺章一个男人,我竟然不知道他离婚还得听你这婶婶的,有这个时间,婶婶不如好好管管自家女儿和儿子。”
“你……”
“我怎么了,正好今天人都在这,要算就都算算清楚。”
林书颜干净利落地打断刘秀梅的话,从小布包里拿出一张纸放在桌上。
“支书大爷,齐同志,这上面是我结婚之后,贺章寄回来的东西,除了这次之外,前面两个月每次八十块钱,加上各种票。
一共一百六十块钱,在她家住了两个月,六十算我和孩子用了,剩下一百,麻烦还给我。”
刘秀梅头晕眼花耳鸣,听她轻飘飘几个字就让自己掏一百块,气得要死。
“你什么六十、一百,没有!你们三个人吃的用的都花钱,早就花完了!”
林书颜一副无辜的样子,委屈道,“吃的有肉票、粮票、油票,用的有布票、棉花票,各位乡亲说说,这么久以来,我和家里的孩子可做过一件新的衣裳。”
那天搬家很多人都在,而且乡里乡亲的,大家天天瞧见俩孩子。
大的一件破背心,小的衣服脏到反油光都没得换,哪里有什么新衣服。
倒是贺艳艳裙子都添了两条。
“没有,刚刚排队的时候,我听刘秀梅说拿了这钱要给贺艳艳去城里买裙子,二十多一件呢。”
被刘秀梅抖擞的女人找到了出气的地方,扯着嗓子就喊了出来,神情夸张不怕事大。
“放什么屁,有你什么事!”
刘秀梅弯腰一脱鞋子,朝着人群扔去,拿她钱就是要她命根子,还要什么脸面。
“干什么还打人啊。”
老支书呵斥道,“刘秀梅,态度端正点!”
“钱都没了,我不端正,这个蠢女人,娶进来就跟我作对,我给艳子买裙子那花得是我自己的钱。”
林书颜轻笑一声,“那挺好,用你自己的钱,没用到我的布票,等会儿把布票还给我。齐同志,我这里写了,结婚的时候还有一辆自行车,是贺章给我买的,被刘秀梅给城里读书的儿子用了,这也帮我记上。
还有我听说,嫁进来之前,贺章是给了刘秀梅三百块钱的,当做这几个月我和孩子吃住的钱,对吗?”
老支书点点头,“是,那天贺章正要走,刘秀梅追上来说要钱,他就掏了三百给她。”
“我也看见了,”齐小丁老实说了句。
“我们村的支书,怎么还帮着外乡人呢,我不管这钱是我的,”刘秀梅急眼了,撒泼发疯,连老支书也一起说。
老支书一辈子做事劳心劳力,都是为了夏桥村的人,被这一说顿时脸色难看了。
“刘秀梅,我们是对事不对人,谁有道理帮谁,你现在就是去城里告到县委那,这钱也给不了你!”
眼看这事板上钉钉,说也说不过,刘秀梅一下炸了,撒泼往地上一坐,哭天抢地。
“诶哟,天杀的啊,欺负人啊,抢我的钱啊,你们这些人抢我的钱啊。艳子啊,快去,快去把你爹叫回来,这村是容不下我们了啊。”
她闹得越起劲,所有人看得越高兴,平时鼻孔朝天,现在好了吧。
林书颜摇摇头,低头核对齐小丁抄写在纸上的单子,看完放回桌上。
她打眼往门外瞥了一眼,挤作一团的人群中,一个男人站在最左侧,双眼如鹰锐利。
印象中村里似乎没这个人,林书颜停顿片刻,收回了目光。
*
贺章二十分钟前到的夏桥村。
村委院前排这么多人,不时传出吵嚷的声音。
他本想直接走过去,却听声音有几分耳熟,就拐了进来。
然后就看见里头那婶子招呼一个年轻女人,“书颜啊,你材料带了没,这是你们家贺章寄来的东西。”
“带来了的。”
女人从容淡定,与信里描绘的有些出入。
是个傻子?
虐待孩子?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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