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淮序闻言,心里“咯噔”了一下。
想起前日在宣政殿上,南宫毅带头重提立后之事,接着便乌泱泱的跪了满地请旨立后之人,尤其是武官这边,全跪了,就他一人独自站着殿前,顿时觉得自己不合群。
又见皇上坐在御座之上久久未开口,一直皱眉深思,当时想着多他一个请旨的也无妨。
于是也上前跪道:“臣附议。”
“朕考虑三日,再给诸位爱卿答复。”
陆淮序话音刚落,就听到御座之上传来比往日更加温和的声音,好像刚刚他们看到的怒气只是假象一般。
“皇上,这.......”
“若三日后朕未答复,诸卿再说也不迟。”大将军南宫毅话还未说完,就被皇上打断。
见此,大家只得作罢,再等三日又何妨?
心里想着三日后再递折子就是了。
但这跟他有什么关系,他从头到尾也只是说了这三个字而已啊!
也从来未曾递过立后的折子到御前啊!
陆淮序心里没底,声音拔高了一个度,“我那天真的什么都没说啊。”
然陆母却眯起眼睛看他,陆淮序更加心虚了。
陆易琛想了想,更加确信是因为那天宣政殿上众臣把皇上逼得太急了,堂堂一位君王,被臣子威胁,他能不生气嘛?
“要不是父亲您说了臣附议那三个字,跟着他们一起掺和其中,皇上又怎会把封后圣旨下到我们家?没准就是因为您是最后一个请旨的,皇上才对您有了印象,接着您和我又向皇上告假要给小妹办及笄礼,这不就是正给皇上递枕头嘛?”
这一句“臣附议”就已经让皇上以为他们定国公府已有让女儿进宫的意思,如今下旨立后在皇上看来,就是尊重了大臣们的意愿,立的皇后人选也是在那群附议的人中,要是有人再弄出什么幺蛾子,皇上的脾气可没有这么好。
闻言,陆母上前两步,抬手就往自家夫君手臂招呼去,“叫你多事。”
“鸢鸢是什么性子你不知道吗?”
“就她那单纯又简单的心思,能进宫吗?”
“如今就是我们进宫请皇上收回旨意都没理由,否则就是抗旨。”
“叫你跟着掺和?”
每说一句话,陆母就狠狠地掐他一把,即使掐得疼了,陆淮序依旧面不改色,只得老老实实的承受着,还好脾气的劝夫人消消气。
陆母甩开陆淮序的手,气道:“消气?怎么消气?鸢鸢是大臣们逼皇上娶的皇后,逼你懂是什么意思吗?等鸢鸢入宫,皇上不怨怪鸢鸢就好了,还想着得到皇上的恩宠吗?”
“后宫的日子本就艰难,如今鸢鸢还是以这样的方式入宫,鸢鸢在宫里还怎么安稳过日子?”
陆母越说越激动,眼眶越发红了,陆淮序最怕的就是自己的夫人哭,不顾她的挣扎推拒扶着她坐下,“夫人消消气,都是我的错,是我拎不清跟着瞎掺和,夫人放心,无论如何我都会保鸢鸢在后宫无恙。”
“鸢鸢是我们最小的女儿,夫人疼鸢鸢,我也疼鸢鸢啊,相信我,不会让我们的女儿有事的。”
陆易琛担心他母亲气坏身子,也忙上前温声劝道:“母亲莫要气坏了身子,儿子也算是和陛下一同长大的,陛下的为人儿子清楚,陛下不会因为这事为难小妹的。”
“易琛说的没错,陛下是仁君,又不沉溺于女色,再加上我们定国公府曾经也帮过陛下,依着这层关系,不会为难鸢鸢的。”
陆淮序也不知皇上为何偏偏立她的小女儿为后,难道真的像易琛说的是因为他撞枪口上了吗?